成长路上的心声
——初2018级期中检测优秀作文选
来源:麻花传奇mv星空 时间:2018-01-17
有的人觉得少年时代,应该是人生中最单纯的时代,单纯得像蒸馏水一样,没有丝毫的杂质。说这话的人可能是离自己的少年时代太遥远了,已经忘了少年也有少年的苦恼。也许考试不是太理想,也许心爱的番剧停了更,也许好朋友之间产生了误会,也许……有太多的也许,这些苦恼有时候就像一把锁,锁住我们的内心。但是少年毕竟是少年,他们有各种方法打开这把锁。我们就一起来看看这次半期考试,初2018级的同学们是如何《解开心中的锁》的,如何用文章来浇灭胸中的块垒的。
解开心中的锁
李若伊
曾记得和童年的每一次邂逅,雾露馀之,青山澹之。不知何时起,抑或学业加重,抑或童心不复,一把乌黑的大锁锁住心门,悬在我们之间。
心底里涌上无尽的苍凉凄楚,我决意踏上解开那锁的漫漫长路。倚在窗边,清风吹拂,恍然入梦。
梦中,恍恍惚惚飘进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,丹青绘就的户牖,绿树掩映的窗棂。屋内,一个扎着马尾辫,骑在大白狗上手舞足蹈的小女孩儿,正跟着坐在矮脚木凳上的爸爸念诗呢。随着爸爸的前仰后合,矮脚凳吱吱呀呀叫起来,犹如老唱片磕磕绊绊的倾诉。
心下一惊,这不是儿时的我吗?
爸爸教她念诗:
“洛阳城东桃李花,飞来飞去落谁家……”
“嗯……洛阳……城东……诶,这诗不长吧,爸爸?”心不在焉的她俯下身去,眨巴着大眼睛,骑在大白狗身上晃动,“桃李……花……”
“哪能长呢?”见她往大白狗耳朵里吹气,狗不愉快地抖抖耳朵,爸爸宠溺地笑了,小胡子快乐地抖动起来。
“飞来飞去落谁家?”
“飞来……唔,飞去……落谁家?”
&苍产蝉辫;她奶声奶气跟着爸爸念着,两个小酒窝甜甜地挂在嘴角边。
我颔首,沉思,这解开锁的钥匙,莫非就藏在这诗句中?
阳台上,美人蕉叶在风儿吹拂下,微微摆动,不着一点痕迹,窗外偶尔有飞鸟掠过,留下它惊鸿一瞥的身影。
爸爸突然念道:
“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”
犹如晴天霹雳,如雷贯耳,我浑身颤抖,战栗不止。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物是人非,这,这说的不就是我吗?
我抛弃了童年的无忧无虑,在漫漫题海中沽名钓誉;我舍弃了对诗词的执念,在数字和符号里独孤求败。而今,我得到了些什么?我不过是在冰冷冷的图形里苦苦挣扎,徒忆童年罢了。
我不甘,我要重背《离骚》《论语》,高歌《短歌行》《将进酒》,我要重拾唐诗宋词,吟诵涵咏……
眼前,那把锁逐渐清晰,放大,再放大……待到近在咫尺之时,忽然山崩地裂,那把乌黑的大锁立时化为虚有。
童年,爸爸,小女孩儿,大白狗,都在徐徐春风中,含笑腾空去。
睁开双目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……
锁已开,何所惧?
解开心中的锁
王浩如
冬夜了,校门外寒风瑟瑟,接孩子的人群早已散开。我默默走到树下拐角,接过父亲的杯子,打开,一股热气冲出,白雾弥漫。我与父亲慢慢地走着,相顾无言,静听脚踩到落叶上的沙沙声。但我知道,心中的锁已然解开。
我已经厌烦父亲很久了。
他的脸上已渐显老态,皱纹一展开,他的眼就眯成了一条线。可他却特别热衷参加班级里的事务。今天组织家长买老师要求的参考书,明天又按照运动会要求去订购班服……我常常问他:“你干这些做什么呢?别人自然会来做的!”他就笑:“我不做,谁做?”
真的是无法沟通了。
光是这样“幕后”的劳动也就算了吧,可他非要亲自出面。一天晚自习,埋头做题的我突然听见一阵哄笑——抬头一看,竟然是我爸!他穿着一件“老农民”式的深绿色上衣,刚剪的头发短得好像秃了顶,还夹杂着点斑白。他站在教室外面,摇头晃脑,似乎在找我的位置!看到我抬头,他一阵傻笑,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。同学又哄笑了,一个个贼兮兮地看着我。我羞红了脸,低下头去,心中充满了气恼:你干什么跑到学校来让我受嘲笑?
他进来了,不过是抱着一大捆书。书太宽了,他双手分得很开,只得身体前倾,屁股翘起来。将书放在讲台上,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,脸涨得通红,“哼哧”地喘着气。我将头低得更低了,他却不顾同学在场,说道:“晚自习下了我等你!”他走了,教室里又爆发出哄笑。
放学后,我看见昏暗的角落里,他端着一杯水,等着我。我装作未见,径直回家了。
晚上,他回来,我俩一言不发。一把锁锁在我的心上了。
冬天来临,他每天都在校门外等我,我却每天都视而不见。心中越来越觉得少了点什么,一堵看不见的墙把我们隔开了。
一天,我在桌上发现一张短笺。我惊讶地读过去。“孩子,是爸爸不好,爸爸给你丢脸了。可班上的事情,我不做,谁来做?晚上我在树下等你。”我的眼睛似乎朦胧了。我突然想起他笑脸上显现的皱纹,搬东西时隐隐出现的白发……
晚上,在门口,父亲端着杯子拉住我。我一言不发,他拧开瓶盖,“孩子,喝口热水。”不知是雾还是泪,氤氲了眼前的景象。
如今回首,我不禁为我的虚荣心和爱面子而叹息。倘若不是父亲主动解锁,我还会被禁锢多久?
我将珍藏父爱这把钥匙。
解开心中的锁
熊心悦
惊涛拍石,迸出巨大的水花。
浪潮被礁石挡下,击成片片翡翠,只留下点点白沫洒在岩面。
我沿着长长的海岸线走,一深一浅踩上爸爸的脚印。
小小的水波浪上脚,又轻轻退去,只留下凉凉的触感在脚丫。回头看,身后的印子已被漫下的细沙填浅。
不知在家里闷头学了多久,借着暑假出来散散心。
已经连续两叁个学期了吧,我的成绩一直上不去。虽然考前和朋友聊天时总会互相玩笑着说“还没怎么复习”,但我知道,自己,真的,很努力。平常的小测好像没什么大问题,还能时不时一尝“春风得意马蹄疾”的喜悦,但每到大考,成绩总是不尽如人意。
我不明白,为什么?
为什么我付出了努力,却得不到回报?
我甚至开始怀疑,那句“发挥失常,考试失利”会不会根本就是高估了自己,或许我本就没有那样的实力。
几分愤然,几分不甘,还夹杂着几分害怕,在我心中结成了一把锁。沉重,压抑,闷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许是见我没走,爸爸又倒了回来,拉着我在原地坐下。
手搭在沙滩上,手心是沙粒的粗糙,手背是海水的冰凉。
早就思慕着大海的苍茫浩瀚,可心中存着事,别说没有诗文中的舒心畅然之感,反倒更加烦闷了。这迎面扑来的苦涩,原来才是大海真正的味道。
突然,远处爆出“轰”的一声。
惊涛拍石,迸出巨大的水花。
巨大的海浪席卷而起,带着灿白的浪花。是刚刚的海浪,越过了礁石 ,以一种更加迅猛的势头继续奔腾。
“看见了吗?”爸爸有些激动地说,“终于等来了这一下。”
“海浪一直在努力越过礁石,但仅是几次,力不够大,只留下白沫。可它一次次地努力腾空,终是冲出了禁锢。”
“你的努力爸爸一直都看在眼里,平时测试的成绩就像是流水不回避礁石激出的浪花。还没有取得最终的成功只是因为努力得不够或是持续的时间太短罢。”
“所以,不要气馁,像那海浪一样继续拼搏,你一定会越过阻碍,取得成功的!”
很耳熟的话,像是从哪里摘来的鸡汤,听着有些好笑。但此时,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,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滋生。
“哐啷”一声,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了。
是我心中的铁锁。
铁锈剥落后露出一颗纯净通透的心。
心朝大海,我心豁然。我们的征途,是星辰大海。
心朝大海,我心毅然。我定会像海浪一样,不断努力拼搏,激出浪花,越过阻碍!
解开心中的锁
漆沁言
“你为什么起来这么晚?你知不知道几点了!你又想迟到了吗?你这孩子为什么就是不思进取?我什么话没说过,我太失望了,你……”
我躺在床上,把压在身上的被子拉过一角,蒙住头,费力地抵挡屋外的聒噪。终于,那声音听起来愈发迷幻,那尖锐的音调被拉得绵长,愈飘愈远,我身子随着意识朦朦胧胧地往下陷。
被子忽地被掀开。茫然地睁开眼,母亲站在身边,似乎是无休止地呵斥着。窗外的寒风吹进来,我打了个哆嗦,清醒了些。我翻身起来,胡乱套上衣服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离开这个恼人的地方。我大步跨出门,隐约听见母亲在身后气急地吼叫着书包和早餐之类的东西。“你走开,别管我。”我没有回头。
不管了。
我走在街上,但不知道往哪走,周围愈发空旷。寒风不留情面地划过眼睛,划出一些干涩,竟有一些想流泪。
我走到一片小时常去的园子,那时觉得这儿多么浩荡且新奇,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平淡无奇,顶多有一些旧石板和野花荒草罢了。
天空开始飘雨,雨丝掺在风里,抽在我脸上。我拢了拢身上的衣物,坐在一个掉了漆的长椅上。我把帽子套上,缩在衣服里,仿佛缩进了另一个世界。我与外界的尘嚣隔绝了——母亲令人厌烦的吵骂,一次次的争吵,那个不想回的家。外界的雨拍打着荒草,沉默地落进土壤里,渐渐远去。
我还是我。
我却忽地感觉到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幻,花仍然是那花,草仍然是那草,绿色在眼中竟变得苍翠欲滴,花也是艳丽动人的模样。雨轻俏地拂过树枝,落到青草地,洗去一身尘烟。
四周突然寂然了,我看见我,小时候的我,我头上梳着细密而精致的小辫,想来那是手脚笨拙的母亲一个上午的杰作。我眼前浮现出小小的我龇牙咧嘴地喊疼,母亲在身后哈哈大笑的情景。
我又看见那样小小的一个我,在石阶上蹦跳着,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。在身后,母亲穿着和小小的我一样的粉色莲蓬裙,也像个小孩一样,一蹦一跳。她的马尾和我的两根辫子上下颤动,起伏成一致的频率。
我闭上眼睛,我不敢回想了,我不敢睁眼了。
也不知道多久,我听见了脚步声,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:“你太不乖了,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……”她抱住我,喋喋不休。
我没说话,心中有句没说出的对不起。
槐树魂
邓钦文
我想,很多很多年以后都不会忘了,有一株槐树,教会了我谦虚的成长……
——题记
我是外婆带大的,住在一个小县城,或许是因为很少有大人教我,从小,我就不爱听人劝,总是单纯地认为世界是我的,而我,是最厉害的。
故乡的门前,是一棵很大的槐树,这种积淀了匆匆岁月的高大乔木,郁积了太多的深沉的情感于其中,只需微风一吹便把所有的往事撒播,夹杂着醉人的香气,沁人心脾。
外婆告诉我,有个大我两岁的姐姐要来教我写字,我很不屑,绕着老槐树愉悦地玩耍。槐,依旧寂寞地伫立在那里,任由阳光炙烤着它。
姐姐很认真地教我识字,一笔、一画,但我却总不专心,一会儿跑到门外,看看外婆拾起地上的槐花;一会儿站到很高的台阶上向姐姐高唱“两只老虎,两只老虎,跑得快,跑得快……”
外婆轻唉我一声,扶着老槐树粗壮的枝干,赶我回到房间。
“妹妹,上了叁年级你就能认识好多好多字,你看,这个字是‘国’,中国的‘国’,这个字是‘谦’,谦虚的‘谦’!”姐姐用手指着,一笔一画,但那时在我看来,她专注的眼神是那么可笑!
“切,你有什么了不起!”我稚嫩的童音传向门外,槐树开始沙沙作响,“我还会背宋词呢!你会吗?你比我大,有什么了不起!”
姐姐哭了,泪水溢出,而后落下,是一地的清寒……她哭着跑出去,后来,就再也没来我家玩过。
我悄悄地跟出去,看见外婆送走姐姐刚回来,她慢慢地陷进藤椅里,安详地望着老槐。
“孙孙儿,你看这:老不死的家伙,它可比我的年龄大多了呀,为什么还有许多鸟儿在它之上筑巢?”
我疑惑地望了眼槐树,“它喜欢鸟儿!”我快乐地笑了,一下子夺过外婆手中的槐花把玩。
“孙孙儿,那是这槐的谦虚呀,它再大,没了鸟儿、没了树叶,又怎来它的生机勃勃呢?”
那是我记忆的最初,一行枝叶撑天的槐树,鸟儿在枝头啯啾,荫蔽拂暑,印象中的童年总带着清晰的槐花香。
外婆说:做人要谦虚,你总有不及别人的地方,别人有名号就一定有它的实力,就像茶壶与茶杯,茶杯再精致也装不下茶壶中的水,而茶壶再简陋它的内在也永远是满当当的。
槐树说:我再大也需要鸟儿,需要槐花,它们使我生机勃勃,使我如虎添翼。
人总有优点,懂得学习,懂得谦卑。
梦里的槐树绿芽抽新,枝头的鸟儿在愉悦地啯啾。
“槐柳萧疏绕郡城,夜添山雨作江声。”
一份槐树魂,一颗谦卑心……
雾·别
黄显
又是大雾。但,这次的雾来得很突然、很残忍,所有人都被一层层的雾包裹着——也许是霾,亦或是悲痛。清晨,太阳还没有醒来,刺骨的冰冷从手上蔓延至整个身躯,无尽的痛楚也叫我的腿发麻。
回响在我耳边的,只有响彻苍穹的锣声;晶莹至极的露珠,映射的只有重重迭迭的孝衣。
爷爷逝世了。
跪在地上,久久不能起来,兜里的手机响了——现在该出殡了。轻微的响声,也勾起了我片刻的回忆。
两年前,我才从小学毕业,爷爷便带着这手机出现在我面前:“幺儿!你早就念叨过要手机吧,现在考完了,它就是你的了!”我愣住了——我并没有想要手机啊——也许他记错了吧!小小的贪心,却成了我手中唯一的珍宝。
那时是没有什么所谓的雾的,太阳奉献的光明是那样的温暖。
“咚!”锣声响起,我站起来,带着从没体会过的麻木。我迈开了步伐,迟缓地跟在父亲和舅舅后面。“龙抬头,向前游!”抬棺师齐喊。在这小径上,回忆再次侵占了我的思绪。
一年前,我也曾走在这条小径上回老屋。爷爷早已在这里迎接我。一看到我,便笑了——嘴角的裂痕也跟着一起笑了,黯淡的目光也笑了。他忍不住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,要把我的书包带从肩上扯下来。带着伤痕和皱纹的手有力并且粗鲁,扯得我的肩膀生疼:“不要扯了!我又不是小学生了!快让我回去了!”“啊?”爷爷没听清。我便挣脱了向家里跑去。谁叫家里有早就准备好的小吃呢。小小的渴求,却成了那道他无法也无力跨过的沟壑。
那时夕阳压着青山,光在摇曳。
“咚!”连绵的锣声此时却被雄浑的一响打断了——抬棺师停下来喘气。我赶紧跪下。已走到大道上,沥青路面参杂着小石子,硌着我的膝盖,却也不感到痛了。又有人哽咽、泣不成声——我也在其中。
就在上周叁,手术的前夕,爷爷苍老的声音就从那手机里传来——该是视频通话的,太贵了。“没得事!爷爷,现在科技这么发达,一个手术不会出问题的!”一面说,我还在一面写作业——在这之前,我早就想好该怎么按那套话来“安慰”爷爷了。“啊?”爷爷又没听清,“没事,你不要担心我,努力学习啊,和你哥哥、姐姐、妹妹都要好好相处哈,我没事的,没事……”紧跟着的便是双方的沉默。良久,我停下了笔:“爷爷,其实我……”话到嘴边,终究还是咽了下去——那样的话,留着以后说吧,我想。“啊?”“没什么,你放心吧。”剩下的就只有“嘟、嘟……”声了。
谁能相信呢?那就成了最后一次通话——如此戏剧性的场景竟发生在了我身上。
谁能料到呢?所有人都低估了心脏手术的风险。
我拿起了笔——“反正又不是从此见不到了,现在不说有什么?”小小的推脱,成了吞噬我理智和幸福的深渊——吐出来的只有无尽的愧怍与泪水。
那就已经是晚上了,没有星辰在漆黑的夜空闪烁,只有大雾在遥远老家弥漫。
“咚!”锣声再次回荡,带着无尽的麻木,我又站起来,在漫溢的雾中行走。在我前面的父亲,用宽大的披着惨白色孝衣的背对着我。雾很大,在空气中泛滥,我要看不见那背影了。我尽力劈开雾向前冲——父亲还在前面。
父亲其实也是和我一样的吧。只是我还找得到,他找不到罢了。
那屏幕破损的手机,那粗糙且粗鲁的手,那简单至极的对话,是否会永远留在我心中?
我在雾中行走,太阳久久没有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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